可以说,伏特加控制了相当多的俄罗斯人的意志和意识,除却那些所谓的家庭不幸和街头狂欢,以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梦与理想外,伏特加还给俄罗斯人带来了无数的自杀、他杀,以及非自杀更非他杀的一系列莫名死亡。然而,几乎所有的俄罗斯人在醉酒撒疯时心情都很愉快。过去几个世纪以来,这种愉悦感竟能够屡屡令外国访客惊讶不已。1676年出使俄国的荷兰外交官巴尔塔萨·柯伊特就写道:“我们只看到了浪荡之徒的羞人举止,围观其醉态之众反令其更加放肆。”
3个世纪之后,在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作家维涅狄克特·埃洛费耶夫的笔下,一切仍暗合着柯伊特当年的记录:“俄罗斯每一个有一点点价值的人,每一个对国家有一点点用的人,都在像猪一般狂欢。”
数百年的伏特加史,就是数百年的控制与反控制史。在这样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俄国一直想要控制人民对伏特加的依赖,而每一次控制都只能令人民对其依赖更深。
不过在今天的俄罗斯,新一代的俄罗斯企业家已经不饮伏特加了。这些年轻人早已改喝啤酒,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保持着一份清醒的头脑似乎更为重要。甚至在一些私营企业里,酗酒的员工还会遭遇被开除的危险。这一切也让悠久辉煌的提交文明正在面临着弱化甚至是分化的尴尬现状。今天的那些所谓的莫斯科精英们,喝的不是进口酒就是伏特加。他们饮酒但从不喝醉,滴酒不沾也正在慢慢地成为一种全新的时尚。在这些精英分子中,主张禁酒的普金就为树立了的标杆与榜样。
然而伏特加文化却注定不会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尤其是在广袤的外省,这种转变仍不显着。而在数量更为庞杂的农村地区,伏特加仍然具有着代金价值。对那里的人来说,他们需要作出选择的不是“喝红酒还是喝伏特加”,而是“喝劣质伏特加还是喝自酿的伏特加”。至于那些昂贵的优质伏特加,只是一种可以用来显耀的品而已。